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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京太无奈《怒火&重案》:只见“怒火”,不见“重案”为何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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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香港动作片,毕竟军旅题材在票房上的影响力一直都不太好,尤其是香港“双雄”类型动作片的自有逻辑中,但是吴京却做到了。这作品的拍摄故事非常的心酸,《怒火·重案》是很好看的一电影。

但是,首先在选演员的时候就遭遇了非常困难,“好看”似乎单从字面意义上讲,毕竟一好作品是需要磨砺的,指的是场面和效果;在《怒火·重案》中就是武打动作,不经历困难,或者暴力,怎么才能有收获呢?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《战狼2》的辉煌,就如片名一样张扬着“怒”与“重”的热烈味儿。很程度上,不少明星演员宁愿自降身价,它直接继承自上世纪香港双雄动作片,也想要出演第三的拍摄,也在香港电影没落的当下时代闪耀着某种怀旧的辉光。

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实是,这就是爆红作品的效应。家都想分一杯羹,香港动作片中的双雄叙事由来已久,不过吴京看中的并不是有没有咖演员加盟,自然也经典辈出。在上世纪七十年代,双雄配置常出现在武侠片中,如轰动一时的《双侠》,狄龙和姜卫将男人的阳刚和兄弟间的深情演绎的淋漓尽致,以至于全片纯粹地连一个女性角色都没有。到了八九十年代,香港武侠片开始向警匪动作片转变,那时的一代影星周润发虽也会在电影中“单打独斗”,但其经典代表作《纵横四海》《英雄本色》皆是双雄配置,至于《喋血双雄》就更为直接,它把“双雄”二字写进了片名。

值得注意的是,香港双雄片往往呈现出的是一个纯粹的雄性世界,弥漫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,女性角色在其中是稀缺的,或者说固定承担一些功能性的意义。如《怒火·重案》中几乎就没有出彩的女性角色,也不知在现在这个膨胀着“女性力量”的当下,它是否会因此受到一些指责和诟病?

另外,需要说明的是,双雄配置一般是两种模式,电影中的两人若不是志同道合、惺惺相惜的联合,便是各自为政、势同水火的对立;但这种非黑即白的设定虽然常能营造出极具冲击力的碰撞,其实也过于单一了。《怒火·重案》则贡献了极具创新的突破,其将两者混而为一,即由甄子丹饰演的暴躁警察“邦主”和由谢霆锋饰演的原本是警察的悲情枭雄“阿敖”,本来是同一阵营,但阿敖却因上司和富商的诱迫而被利用、被抛弃,最终转变为有着满满自毁气质的凶狠悍匪头目,并在电影开头就对昔日的警察同袍痛下杀手。

这其中的问题在于,事情的转折点只是一场法庭作证戏。在面对律师质问“是否亲眼见到阿敖一伙殴打可乐(犯罪嫌疑人)时”,邦主只要说一声“没有”,阿敖可能就不会走上对立面;但邦主作为一个警察的良知和操守不允许他这样回答,因为他的确亲眼目睹了阿敖一伙的作为。某种意义上,这个转折是合理的,它确实避免了一些现实性风险;但于整个电影叙事结构而言,却是轻飘飘的,并在根本上割裂了影片的气质。

这个做法带来了新的困扰,很多东西开始变味儿。尤其法律正义的框架开始松动,宏的叙事开始失序,电影的重点在后半段成为了两个人之间的个人恩怨,所谓的“重案”则被直接偷换概念,成为了“私刑”。于此,《怒火·重案》剩下的就只有“怒火”。

事实上,主创也肯定意识到了这个问题,他们修补电影的方式是香港动作片中惯有的“暴力”。如果剧情出现了问题,那就将“暴力”强化到前所未有的凌厉程度,疯狂的飙车、刺激的战、拳拳到肉的武打轮番上演,尽皆过火,尽是癫狂,这当然使得电影很好看,却也是作品滑向平庸的原因,《怒火·重案》最终在扭曲之中走完了全程。

但有个问题常会被问及:何必那么认真呢?只是一电影罢了。是啊,只是一电影而已;自新冠疫情发生以来,全球电影市场就陷入低迷,人们甚至快要忘记这门诞生了多年的光影艺术。而《怒火·重案》的导演陈木胜已于2020年8月离世,终年58岁;作为他的遗作,《怒火·重案》依旧继承着黄金时代香港电影的精髓,让人想起那些火爆又热血的流金岁月,这已然令人感动。

陈木胜(1961~2020)

美国名导伊斯特伍德2003年的电影《神秘河》中有句台词:如果是我上了那辆车,结果会怎么样?巧合的是,在《怒火·重案》的最后,阿敖也如此问邦主:如果是你去追可乐,我们的命运会不会调过来?

甄子丹饰演的邦主沉默了,我也沉默了,一种悲怆感居然在我心中油然而生。在命运神秘起伏的江海里,正义与非正义游离不定,正确与错误在灰色地带模糊不清,这句话带来了某种莫名更为深刻的心理痛感,也标注了香港双雄动作电影的新的价值。

可能,《怒火·重案》本可以做的更好。但在当下现实的语境里,将其作为香港动作电影的一次回光返照,未尝不可,亦同样弥足珍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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标签:怒火&重案 甄子丹